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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甜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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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甜餅

“她就是你藏在房間裏的那個人嗎?吉米。”屈奇走後,坐在壁爐邊的維克多回頭問沙發上的男孩。

小狼崽點點頭。

“你不應該信任她,”維克多說,“她是個巫師。你知道嗎,在英國,女巫是要被燒死的……”

小狼崽握緊拳頭,感覺憤怒被他緊緊攥著,只要他稍微放松,就會隨著那滲人的骨刺,從指縫間一起竄出。“你不應該這樣說她,她是我的朋友!”

“我才是你的朋友!”維克多說,“不僅如此,我是你的哥哥!我們是一類人!”

說著,維克多舉起自己的雙手,用力張開五指,尖銳的指甲迅速變長,像是被嵌入手指的鋒利刀刃。

他也是個“怪物”。

小狼崽皺起眉頭,他原本還希望園丁羅根說的話是假的,但是,突然的,他就完全相信了。他是個怪物,和維克多一樣,他真的是一個羅根。

詹姆斯·豪利特,如今變成了詹姆斯·羅根。

屈奇回來時,就看到兩個孩子沈默著,而小狼崽的眼神,已經從剛開始的絕望恐懼,變成了認命般的呆滯。

2分鐘前,她自我裁剪回了時間盡頭,拿了一些食物和水,又趕緊回來了。

她之前試過,連續穿越到同一個時間點。只要最多10分鐘時間,TVA的人就會找來。

而且她重覆進入這個時間點,勢必會讓這個時間段成為TVA的重點關註對象。但是她沒有辦法,只能冒險。

她把水和食物遞給維克多之後,拜托他找爐子去燒水,就趕緊拉了椅子坐到小狼崽的對面。

“你聽我說,你不是怪物。”屈奇握住他的手,他的手冰冷,手背上還殘留著幹涸的血漬。

小狼崽顫抖了一下,抽回了手,他害怕傷害到她。

“有東西,從拳頭裏冒了出來,尖銳恐怖,我無法控制它。”小狼崽盯著自己的拳頭,描述著。然後他又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憶中,骨刺從他的拳頭裏鉆出,擠得他骨頭裏酸脹疼痛,被刺穿的皮膚持續地撕裂著,那感覺像是一把刀一直戳在身體裏。不,是6把……

屈奇將衣角浸濕,不顧男孩的反抗,拉過他的手,幫他擦幹凈手背。

“放松點,現在沒事了。”屈奇說。

“我只是害怕會傷害到你……”男孩說。

“我都不怕,你怕什麽。”屈奇擡頭看他,對上他的眸子時,給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。

小狼崽終於回過神來,這才想起她的外袍正裹在他的身上,而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,面前的女巫,穿著十分單薄。

雖然爐火已經開始散發出陣陣溫暖,但是室溫還沒有完全回升,她呼吸出的還是白色的霧氣。

而現在她灰色的衣角,也被浸濕染成了紅色。

“你不冷嗎?”小狼崽問。

“當然冷啊!”但是她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找厚衣服穿。

“我很想聽你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麽,但是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了。不過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屈奇看了眼時間,“我帶了足夠的食物和水,夠你們生活一段時間。”

“你又要走了……”小狼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,他早就註意到,她每次出現都不會超過半小時,而且今天之前,她從未短時間內反覆出現過。

看到小狼崽失落的眼神,她也一陣不舍,不過來日方長,她不能因為一時心軟就在此過久停留。

TVA可不會因為同情小狼崽的遭遇就放她一馬,他們只會在消滅她的同時,順手放個時間線重置儀器,將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抹殺掉。

“我走啦,等我回來,不會太久。”屈奇俯身擁抱了他一下,然後將自己傳送到屋外,自我裁剪回到了時間盡頭。

她計劃的不會太久大概就是十來天的樣子,但是當她帶著一堆東西回去時,木屋裏卻沒有一個人影。

她找遍了樹林,甚至回了豪利特莊園,但是依然一無所獲。

當TVA來到身邊時,她才反應過來,她超時了。

“你應該更小心一些。”從金紅色傳送門裏走出來的男人說。

“莫比烏斯,好久不見了。”屈奇說著已經擰開了時序手杖的裁剪橙光,隨時準備離開。

“不要著急,不想聽聽我的調查結果嗎?”

“可以不聽嗎?”屈奇覺得不用聽了,看他洋洋得意的樣子,大概率他已經歸納總結出她的穿越路徑了。

“你很聰明,在不同的時間地點停留,制造假象,試圖掩蓋你真正的目的地,但是顯然這裏,”他用手指朝下點了點,他指的顯然不是這片樹林,而是這個時段這個區域,“這裏有什麽東西值得你一次次的穿越時空?而且你的出現是按時間線往前推移的,1840年8月,1843年5月~1845年3月,你前前後後在這個地方停留了32次。其中有2次的定點時間間隔不超過2分鐘。”

“……”有那麽多次嗎?屈奇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。

“我想,能讓你不停往返的一定是某個人吧。”莫比烏斯說。

“這就是你的結論?我真不該聽你廢話。”屈奇還以為他調查出了什麽,比如直接確定“金剛狼羅根”這個人,但是似乎TVA也沒有那麽全知全能。

莫比烏斯一時語塞,他調查她花了不少功夫,結果她似乎並沒有被他的敏銳洞察力震驚到。

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。”屈奇說著就要把時序手杖捅向自己。

就在此時TVA的隊伍突然對她發起了攻擊,兩個黑衣特工將加了長矛的手杖指向她,兩根手杖恰好交叉在了她的手腕下方。

特工們十分默契地將手杖上挑,屈奇的手臂也被架著擡高。這時候又有一個特工上前,用長矛刺向她。她被逼得後退,對方也趁機奪走了她手裏的手杖。

“你今天必須跟我們回TVA!”莫比烏斯見情況被控制住,立刻說道。

這時候就算她用時間控制器去往別的時間線,他們也可以在5-30分鐘內定位到她。只要她不是逃到時間盡頭,他們就有機會抓到她。

針對屈奇,他們已經改變了策略,決定不再裁剪她,而是要把她放進時間循環的牢籠裏,讓她得到懲罰。

被奪走了時序手杖後,屈奇非常生氣。道具那麽重要的東西,怎麽能丟!

她擡起手具象化出藤鞭一樣的金色能量體,直接抽向最靠近她的一個人,那人立刻被打倒在地。如果不是有盔甲護體,恐怕立刻就要吐血。

她的手上動作不停,隨手一個鏡像次元施展開,將對方一行人盡數帶進了鏡像中。

莫比烏斯擡頭看向天空,參天大樹奇異地彎曲,樹冠聚攏朝他壓下來。而腳下的土地,也瞬間凹陷成了一個平滑的圓弧形,他們一行人立刻滑下去撞到了一起。

屈奇站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,手上的金色藤鞭揮出,纏住一根權杖將其收回到自己手中。

權杖橙光亮起後,她又安心下來。

如果再被抓進TVA,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再一次全身而退。第一次那麽自信地確定自己能成功逃脫,完全是因為預判了TVA眾人的輕敵心理。

她手握拳,關閉了鏡像次元,莫比烏斯和特工們重重摔在地上,久久沒能爬起來。

“別追著我不放了,莫比烏斯。”屈奇也不戀戰,直接離開了現實維度,回了時間盡頭。

後來她又去了那個木屋,她試過直接像第一次使用懸戒時一樣,通過在腦海裏具象化小狼崽的容貌來找他,但是她對他會去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靈感,所以都沒有成功。

她也想過找私家偵探調查,但是顯然也不會有什麽結果。畢竟19世紀,既沒有攝像頭,也沒有網絡支付,信息並不想現代那麽迅捷。

所以,在一段時間的糾結之後,她決定按照她之前抄錄的時間節點繼續前行。

正好也離開這個被TVA重點關註的時間點。

可是,下一個時間點,已經是8年後了。她答應了小狼崽不會離開太久,她要失約了。

雖然對於她來說,確實沒有太久。

1853年加尼福尼亞金礦鎮

因為淘金熱,30萬人湧入西海岸,企圖在“金州夢”中分一杯羹。其中也包括19歲的詹姆斯和23歲的維克多·羅根。

屈奇直接將自己傳送到了旅館房間裏,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外面成片的酒館和紅燈區,夜晚的金礦鎮十分熱鬧。

浴室裏的水聲停了下來,她開始後悔。

她當時為什麽會選這個時間點來著?她回憶了一下:

在TVA看狼叔的人生檔案時,她看到了電影裏沒看過的年輕階段,然後恰好這段有吸引人眼球的年輕rou體,她就順手抄下了時間節點。

現在看來,十分不合適。

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,她立刻想給自己畫個傳送門傳到屋外去,但是手忙腳亂間,懸戒它居然掉在了地上!

當她蹲下身去撿時,浴室裏出來的人也看見了她……

“曲奇?”

屈奇心想完了。他的聲音不再奶聲奶氣,甚至有些低沈悅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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